txt电子书下载网 > 玄幻小说 > 仗剑问仙 > 第三百五十二章 隐族,登场!
    秦阁主有儿子?

    对啊!秦阁主有儿子啊!

    雾隐大会那场天下皆知的赌战,死去的不正是秦阁主的亲儿子隐龙秦明月么!

    原本众人下意识地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璃是个男人,男人嘛,随便找了个女人生了个孩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谁也没想到藏在秦阁主赫赫声威背后的,是这么一身大青衣,是这么一张娇颜。

    为什么没听说过秦阁主的婚配啊!

    莫非是???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又接连响起,众人的神色一片炙热。

    那是浓浓燃烧的好奇火焰。

    哪怕一个乡野村妇这些事情也能引来一片好奇,更遑论这位大端的定海神针了。

    秦璃皱着眉,看着荀郁,并未出言回答。

    “罢了,合道境巅峰不可辱,辱你等于辱我。刚才那句话就当给我外孙找回一个场子,此事就此揭过,咱们都让开路吧。”

    荀郁忽然收回身子,不再执着此事。

    没想到秦璃的神色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五官微微扭曲,似有忍不住出手之势。

    站在人群外围的蒋琰和符临已经不再开口说话,而是以心湖涟漪交流。

    “国相实在是太”

    “我就说凌帅当年的无风姿是从哪儿学来的,原来根在这儿啊!”

    二人无声摇头,心中默默佩服。

    秦璃深吸一口气。

    原本计划的在白墙留字,将那头黑色蛟龙打碎的想法也暂时抛却。

    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深深看了一眼荀郁,身形再度冲天而起,消失无踪。

    荀郁自然知道那种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在刚才的瞬间,自己在秦璃眼中,不是什么合道境巅峰的修行者,也不是什么蜀国国相,荀氏家主,而是一个元配的父亲。

    他娘的,杨灏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干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秦璃啊秦璃,你的脑子是都献给了修行吗?

    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奇怪情绪,他环视一圈,视线仿若无意地在清溪剑池的方向停留一瞬。

    曹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若说天底下还有哪些人能够也有胆子肆意打杀了他而无需计较后果,这位老迈的蜀国国相一定是其中一人。

    他很想在秦璃离去的一瞬间扭头逃跑。

    但也明白,这一跑,在清溪剑池殚精竭虑的辛苦也就白费了。

    于是,他只好胆战心惊地坐在原地。

    大袖之中,轻轻握住的双拳微微颤抖。

    正惶恐间,荀郁动了!

    他扭过头,看着一条道路的远方,随意地甩出一拳,朝天击出。

    城墙边上,已经堪堪要驶出长州的马车中,荀忧心头警兆突生,连忙冲出马车,窜向了道旁。

    同时,还不忘一把将毫无察觉的车夫扯下。

    砰!

    一只拳头虚影从天而落,马车轰然炸裂。

    马儿觉得浑身一轻,茫然又开心地撒开蹄子跑得老远。

    荀忧搓了搓脸,臊眉耷眼地朝前走着。

    心中腹诽,“我又没想打隐族的主意,老头子心眼这么小要不得啊!”

    听见极远处的细微声响,荀郁心满意足地将双手重新负于身后。

    哪有老子骑马奔波,儿子坐车享受的道理。

    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个败家子。

    一场风波,在荀郁强势登场后,彻底平息。

    要说起来,唯一遭了难的,就是西岭剑宗了。

    原本携着复兴的声势,再加上姜太虚亲自出手帮陈清

    风隐藏的修为,在五宗大会上,西岭剑宗的局面是一片大好。

    可如今陈清风不止被秦璃逼出了真实实力,而且还大白于天下,关键是,还受了伤。

    更关键的是,这伤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一念及此,知晓内情的白清越、霍北真等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阴霾。

    不过,这些阴霾来得快,去得也快。

    何谓剑修,宁折不弯。

    千般变化,千难万险,我自一剑破之。

    西岭剑宗,已得其真意。

    所以,当云落手下的人飞速将破碎的高台清理完毕,剑宗众人很快便神色如常地便由白清越出手,在白墙上留下了西岭剑宗的大名。

    虽然没有《接天剑经》加持,但白清越所修行的心法也是不凡,至少在场面上不落声势。

    西岭剑宗

    自上而下的四个大字,如同一柄巨剑,散发着凌厉而森寒的剑意。

    大小也就跟云梦宗那个差不多。

    不算出彩,但也不算丢人。

    有了陈清风的事情,也没人觉得西岭剑宗名不副实。

    反而有好些人更佩服了,毕竟你看,人家一个副宗主也这么厉害呢!

    接下来的一切,风平浪静。

    甚至一个男人默默上来在白墙上留下了名字,然后又飞快地默默离去之后,众人才看见“逍遥门”三个字。

    前后的强烈对比,放肆的哄笑声下,整个场中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观礼台那边,人越来越多。

    但城门方向,渐渐没了动静。

    众人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渐渐汇聚到了荀郁的身上。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有荀郁在此,暂时并没有现身留字的李稚川、苦莲、庄晋莒等人身上的关注都少了许多。

    反而就连他们也都看着荀郁,想看看这位国相是否会出手题字。

    这样,便能够看明白,他背后的势力,所站的立场了。

    如今这座天下,并不能够简单地以云落和杨灏为核心分成两个纯粹的阵营。

    虽说对于此事,每个人都各有倾向。

    但世间事又不止这一件。

    而且就算这一件事上,也还有太多可以改变这些倾向的。

    比如,一次五宗大会。

    利益和忠诚之间,永远是一种彼此关联又相互较劲的博弈。

    荀郁霸占着那张原本属于云落的椅子,悠闲地感受着周遭的目光。

    云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不止这爷孙二人觉得理所当然,其余众人也是一样。

    在荀郁的身旁,还有跟着他过来的一队人马。

    尽是生面孔,却个个都散发着强悍的气息。

    惊得诸如曹选、葛焰等人眼角狂跳。

    葛焰悄悄以心声对曹选言说,“这些莫非就是当年的凌家旧部?”

    “凌家旧部中但凡有点能耐的都被杀得差不多了,上哪儿找这么一批打底知命境的高手来!”

    作为捕杀凌家旧部最为积极,战果最丰硕的司闻曹前统领,曹选的话,很有信服力。

    于是葛焰就更加迷惑了,“可不是么,那上哪儿找这么大一批高手来?这要是同属一个势力,极有可能拿下一个五宗之位啊!”

    其实按照整体实力,这批人若真是一个势力的,论整体实力,在场的宗门还真没哪家没人比得了。

    但五宗大会,比的却不是单纯的整体实力,也就是所谓的高手数人头。

    三场战斗,一场二十岁以下弟子的,看的是未来潜力;一场四十岁以下的,看的是当前实力;一场宗门最强者的,彰显的

    是宗门底蕴。

    在这样规则的束缚下,哪怕一个宗门尽是四五十岁的知命境和问天境强者,也几乎是没有可能得到五宗之位的。

    当然,这是最极端的情况。

    所以葛焰也才说是极有可能,而不是板上钉钉。

    曹选自然也明白这些,微微皱眉,“等着看吧,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果然,即使是荀郁也知道不能拂了众人的面子,题还是不题,大家散还是不散都需要他给个说法。

    老头脸上的皱纹忽然朝中间一挤。

    原来是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站起,他看着面前的人们,“我今天就不题字了。”

    在场的各家大人物都悄悄松了口气,就连庄晋莒这些也不例外。

    皱纹聚拢的态势愈发明显,笑容也绽放得更开了些。

    “因为,我已经题好了。”

    ???

    众人正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却因为打得太慢,疑问都还没有形成,便眼见着荀郁大袖一挥。

    一抹流光自他手中没入白墙,如一块巨石砸落平静的水面,洪波涌动,水花四溅。

    那面白墙忽然光芒大盛,道道波光闪耀不停。

    众人的神识根本无法捕捉其中的变化。

    等到光芒渐渐黯淡,白墙又重新恢复了常态,一道道好奇而焦急的目光便迅速投了过去。

    “咦?哪儿呢?怎么没变化啊?”

    “我看看啊,兽神宗踩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清溪剑池、丹鼎洞、云梦宗对啊,没有变化啊!”

    清溪剑池众弟子

    “不对,有了!快看!”

    只见白墙的底色上,一行行半透明的字时隐时现。

    就像从林间飞过的白鹭,不断在树干和光影中勾勒出自己的样貌。

    慢慢地,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字的内容。

    只有不断重复的两个字。

    隐族

    “这面白墙,本就是我隐川荀氏的族中重宝,所以,在借予长州用于五宗大会之前,我就已经在上面留下了印记。”

    荀郁的解释恰到好处地响起,“诸位,不会因此怪罪老头子我吧?”

    “不会不会。”

    “应该的应该的!”

    “国相敞亮,国相大气!”

    “俺也这么觉得!”

    不说场中这些毫无意义的马屁,观礼台那边的众人也尽皆表态。

    “大家还真是好说话呢!”

    荀郁哈哈一笑,将手中拳头松开。

    云落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似乎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好像又不是很想走上去。

    眼看天色不早,干脆便下令散去。

    一边让这些各家宗门下榻休息,一边也好命人重建高台。

    荀郁摩挲着下巴,“乖孙,你说我要是让秦璃把修台子的钱出了,会不会有点过分?”

    云落埋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决定了,还是不走这条路了。

    着实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人群渐渐散去,陆家父女所在的阁楼上,陆运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陆琦,一掌拍开禁制,然后渡入一丝真元。

    陆琦很快悠悠醒转,连忙朝外冲去。

    陆运差点没拦住,无语道“下面都没人了,你上哪儿去!”

    陆琦这才抬头一看,果然不见了聚集的人群,同时也不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扬着小脸,姿容动人,眼中渐渐有泪凝聚,“父亲,你女儿是不是要守活寡了?”

    正担心女儿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计较的陆运忽然膝盖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