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染上薄怒,程湘问“你的报告书,为什么不能瞎写?”

    承受无妄之灾的闫浩“……”

    闫浩拒接被卷入战火,转移话题,“少奶奶,我要炒菜了,你离远些,会溅到。”

    程湘“……”

    眼瞧着闫浩热锅、倒油,程湘自觉退后半米。

    也不能太远。

    半点油烟味不沾,就不像她做饭了。

    材料都备好了,闫浩很快炒出几道色泽漂亮的菜肴,早早炖过的汤,也溢出浓郁的香味。

    只剩一碗汤圆。

    程湘对闫浩说“你把菜端到餐厅,让他们吃饭。”

    在他困惑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系上围裙,“剩下的,我来。”

    说得英勇就义般。

    不过是等水沸腾,将阿姨做好的汤圆下锅?

    闫浩可不敢鄙夷程湘,确认煮汤圆煮不出黑暗料理,配合道“是,少奶奶。”

    待程湘端出最后的一碗汤圆,餐桌上依次做了薄寒声、薄承礼,晏沁绯和沈星月。

    闫浩不知所踪,倒是沈星月突然出现。

    想必是助攻晏沁绯。

    程湘漫不经意扫过沈星月气色尚可的精致面庞,表面上看,她似乎从婚约被毁的打击中走出来了。

    实际呢,谁知道。

    程湘将汤碗放在中央,自然而然地坐在薄寒声旁边,浅笑盈盈,“星月,沁绯,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

    蹲小黑屋画圈圈的闫浩“……”

    “妈妈做得很好!”薄承礼第一时间捧场。

    对上孩子纯真无邪的乌黑眼珠,淡定的程湘,总算生出一丝心虚。

    不过她很快掩盖,熟稔地替薄寒声解下面具“老公,星月也算半个家人,沁绯是星月的朋友,大家都熟悉,不用害羞。”

    薄寒声“嗯”了声,任她摆弄。

    此情此景,晏沁绯不显情绪,反倒是沈星月,右手垂在桌下,狠狠地揪腿肉。

    年少时,她也许倾慕过薄寒声的温柔沉稳。

    可终究是,痴迷绚丽地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薄寒辞。

    自车祸后,薄寒声阴晴不定,妻子更是娶了一任又一任。

    榕城恶名远扬的“薄五爷”,没什么值得她另眼相看的。

    因此,程湘声势浩荡地嫁给薄寒声,沈星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可怜程湘。

    以前她顾着黏薄寒辞,根本察觉不到薄寒声的变化。

    此番婚礼变故,她失去所有,攀住晏沁绯的救命稻草后。

    忽然发现,晏沁绯执着喜欢的薄寒声,并非一无是处。

    比如眼前,完全听程湘的话,眼里写满宠溺的薄寒声,除了残疾和面丑,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伤疤,可以通过整容。

    腿,她不信,倾尽财力,治不好。

    再想到,她被贺禾洲欺负的视频,是程湘在婚礼上散播,薄寒辞明知道,选择地却是包庇程湘!

    她怎么甘心。

    她怎么甘心程湘过得幸福。

    突然,柔软的掌心覆上她紧握的拳头。

    她侧过脸,对上晏沁绯极具安抚性的眼眸。

    晏沁绯要她,别轻举妄动。

    她思量再三,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沁绯,元宵快乐。”

    接收到她的讯号,晏沁绯扬唇浅笑,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明显出了问题的夫妻上。